阿水

  2016年1月28日 雲 星期 四

    上午8:20我兒林怡明，準備到台中上班，我倆從豐原搭便車，來到東海大學，換成大女兒林亮如的轎車，隨行的還有亮如就讀高中的老么王崧任，共四位，上了車，由崧任負責操作導航系統，按指示前進，很少迷路。

    我們上1號高速公路，往台南方向走，到北門交流道下去，沿途很多漁塭，另一種美麗景色。我們上午11：00抵達台灣烏腳病醫療紀念館，感覺上這裡是樸素無華的診所和住家。進門是很大庭院，左側是很長的平房，分為掛號室，藥局，診察室，最後是王金河醫師的起居室和客廳。我們進去後，剛好在客廳要放映王金河醫師的紀錄片，由基金會的謝麗花小姐解說，一面看片子，一面解說，紀錄片放完後，還回答問題，使筆者瞭解烏腳病(Blackfoot disease)發病始末。最後還帶領我們參觀後面的建築，包括王金河醫師子孫的住家，截肢後病患的工作場所，幼稚園。後來基督教教會也在隔壁成立，蓋了一棟長長二層樓病房，同時教會成立了烏腳病免費治療醫院，剛提到的一棟長長二層樓病房，就是其病房。

    更早期王金河醫師為病患診治烏腳病，就在過馬路對面，成立病房，有掛牌[金河診所]，其實，它是住院病房。感謝謝麗花小姐，對台灣烏腳病醫療紀念館的解說很詳細，同時介紹我們回程時，要到將軍方園美術館參觀，再一次謝謝 謝麗花小姐。

    王金河醫師於1916 年4月 23日出生在台灣北門。王金河的父親王贊，主要職業為捕魚、養殖牡蠣，經營魚塭並兼營運輪船；母親的管教較嚴。王金河的父母親沒有受過教育，因此，很希望王金河能夠多讀點書。國小畢業後，順利考上長榮中學就讀，當時有州立台南中學，那是專為日本人而設，台灣人很難考進去。英國人辦學校很用心，在這樣的情境下，王金河在長榮中學畢業前受洗，成為基督徒。

    就讀長榮中學3年期滿，於1934年畢業。因為長榮中學拒絕拜神社，其學位未獲日本政府承認。長榮中學畢業後到日本插班東京明治中學（基督教學校）才承認長榮中學學位，因此，插班4年級，讀了2年後取得文憑。同時在日本報考東京醫專，幸獲錄取。

    1941年自東京醫專畢業後順利應聘東京市太久保醫院外科醫師。

    1942年回臺與毛碧梅小姐結婚，毛碧梅小姐本來信奉佛教，她發現基督徒都很善良，後來受洗後成為基督徒，對治療烏腳病更加積極。

    1943年突然接到母親病危的消息，回台辦完喪事後準備回東京，那時二次大戰末期，海路被美軍封鎖，臨時在省立台南醫院當外科醫師。這時美軍轟炸台南，很多市民都疏散到鄉下，北門唯一開業醫師也去世，家人就通知他回家開業。

    1944年 3月在北門開業，名為[金河診所]。

    1945年 8月15日 日軍投降，本來準備去當日軍軍醫，送去南洋，可能一去不返。冥冥中注定，他還是烏需要留下來為烏腳病患服務。

    烏腳病最早發病是在1921年，1956年至1960年間病例最多，發生的地區，以學甲鎮、北門鄉、布袋鎮、義竹鄉較為嚴重。而在烏腳病流行地區居民飲用的水有2種，一種淺水井，大約深3~5公尺，可用水桶直接取水，水質較鹹；另一種井為30~100公尺的深水井，這種井水較淡，大部分居民飲用的是這種深水井，而深水井含砷量較高，喝深水井的人，比較容易得烏腳病。

    烏腳病的症狀，輕度者，會感覺患部麻痺、冷感、走路時容易疲倦，可以照常工作；中度者腳趾有缺損走路有一點不便，還可以工作，不需要做人工義肢，但部分患者，須穿人工靴；重症者，一腳或者雙腳，下腿部以上被切斷，需要裝人工義肢。最嚴重者感染症而死亡。

    1956~1960年病患突然增多，病患多是貧窮，加上迷信，不願看醫生。這種病痛起來如同遭受電擊，病患受不了病魔的折磨，最後自殺。憐憫之情，油然而起，許下心願，決心竭盡所能，投入烏腳病的醫治工作。

    王金河醫師是基督徒，也經常接觸與醫治烏腳病患，加上烏腳病病例不斷增多。漸漸喚起教會、政府部門、醫學研究單位對烏腳病患的關心與重視。

    1960年 5月基督教在北門成立烏腳病免費診所後，烏腳病患情況獲得改善，而主治醫師就是王金河醫師。就在王金河醫師診所附近，於1962年 10月 10日成立教堂，如此一來對王金河醫師醫療工作幫助很大。

    值得一提的重要人物是謝緯醫師，在台南神學院畢業後擔任牧師，但他很想當醫師，因此，報考東京醫專。謝緯醫師在東京醫專畢業後得到孫理蓮牧師的協助，到美國深造留學2年，專攻外科。早期醫治臺灣烏腳病的過程中，孫理蓮牧師邀請謝緯醫師參與醫治烏腳病。後來孫理蓮、謝緯及王金河形成鐵三角的醫療團隊。孫理蓮牧師負責對外募款，謝緯醫師負責病患的開刀，王金河負責病患的醫治與照顧。很不幸的是，謝緯醫師在烏腳病醫院10週年感恩禮拜上講道後的1個月，他在趕往二林基督教醫院途中發生意外死亡。

    烏腳病患手工藝訓練班及手工藝工廠成立，烏腳病患雖然有免費診所幫他們醫治，但是烏腳病患嚴重者，經由外科截肢或截指手術阻止病情的惡化，致病患多因此而成殘，需要有謀生技能，使他們自立更生。剛好1962年國民黨中央黨部第五組主任張寶樹先生的協助下成立，地點就在診所後側空地上，一棟長方形平房，王金河醫師和夫人接辦，日夜忙碌，忙得快樂。

    1977年 11月成立北門烏腳病防治中心，這是當時蔣經國院長訪問北門診所後，答應成立。專責辦理烏腳病患的醫療及復建。政府在西南部沿海鄉鎮普遍裝設自來水，改善居民飲用水，新的烏腳病患大幅減少之下，免費診所終於在1984年停辦。目前免費診所正向文建會申請，改建為烏腳病歷史園區。

免費診所在烏腳病最痛苦、無依的時刻，陪他們走過灰暗的歷史。照顧烏腳病的歲月，是王金河醫師最高興，最有意義的黃金時段。在免費診所停辦之後，子女不放心王金河醫師在北門看診，因此，在1996年 8月25日結束金河診所，行醫滿50年。

   王金河醫師於2014年（民國103年）98歲，腦出血住進台大醫院，3月13日病逝台大醫院。

    王金河醫師一生為烏腳病患服務，雖然他沒有賺大錢，蓋大樓，但他的心裡充滿快樂與幸福，應驗一句話，施比受更有福。

    我們中午12:00離開，直驅奇美博物館，中途在安可海產店用餐，價廉物美的午餐。下午2:00抵達奇美博物館停車場。

關鍵字：烏腳病

本文承蒙 游振嘉 惠予校對 謹此致謝

感謝 謝麗花小姐解說，同時感謝林亮如 王崧任熱情招待，並祝新年快樂 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