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

美軍在第二次大戰後期節節勝利，勢如破竹，正準備攻打台灣，以便建

立空軍基地轟炸日本本土，但美軍估計，如果攻打台灣，美軍可能會犧牲很大，因此，轉而攻打沖繩。

     1945年4月1日美軍自沖繩的渡具知海岸登陸，打了整個戰爭中最艱

苦的一仗，這是雙方犧牲慘重的一次大會戰。在沖繩之役日軍防衛部隊

有110,000人而美軍有548,OOO人，有1,500艘軍艦參戰，一開始就決定

了勝負。但日軍頑強抵抗，打到無路可逃，才結束這場戰爭。

   美軍的作戰計晝於1944年10月開始擬定，同年年底，太平洋地區司

令官尼米茲將軍頒布「冰山作戰J的一般計晝。由第十軍負責登陸，司令官

為巴克納中將。  

    由於日軍兵力有限，因此放棄北部和中部的機場，而將兵力集中於

南部，因南部多珊瑚礁易守，而司令部設在首里，其坑道約有一百公里

長，因此十分有自信守得住琉球，第卅二軍的戰術準備作持久戰，司令

為牛島滿中將，參謀長為長勇中將。

    西南群島位於九州南端與台灣東北部之間，長度約有一千三百公里

的弧形群島。該群島由薩南群島(大隅群島，吐噶喇群島，奄美群島)

及琉球群島(沖繩群島及先島群島)所組成。在沖繩群島的東方有大東

群島，在先島群島的北方有釣魚台群島(日本稱為尖閣群島)。

   琉球本島(沖繩島)長約100公里，面積約1820平方公里的細長島

嶼，四周被珊瑚礁所包圍，以那霸作為起點，到達鹿兒島，台北及上海

的距離為650至800公里，形成空中作戰的要地。沖繩又分為北(國頭地

區)，中(中頭地區)，南(島尻地區)三個地區。

    國頭地區大部分為森林的山嶽地帶，中央有突出的本部半島，其西

方約6公里的海面上，有合適於建大機場的伊江島，中頭地區的地形，

除了山谷以外均屬平坦地，重要的北部及中部機場均在此。島尻地區的

地形比較複雜，有很多斷續的起伏丘陵，為那霜港與小祿機場的所在地。

    1944年年底，琉球縣的人口約為59萬人，在琉球本島的居民約為49

萬人。從1944年7月開始實施島外疏散，約有8萬人疏散到日本本土及台

灣。當尼米茲將軍決定作戰計畫概要時，特別強調的一點乃在於空中絕

對優勢的確保。根據計畫立案者的判斷，一旦美軍機動部隊從馬利亞納

基地一塞班島的一百多架B29轟炸機(大部分從我國成都的基地移轉)。

配合對硫磺島的占領，實施空中攻擊時，將迫使日空中力量集結於日本

心臟部(本土各島、台灣、中國沿海及琉球)。因此美國的琉球進攻部

隊將遭受以上各地強烈的空中攻擊。

    因此先期航空作戰目標，不能僅限定於攻擊目標附近，而應壓制日

本本州、九州及台灣的航空活動，乃至破壞及設施。對琉球本島而言，

則應迅速設法使用當地機場，並以地面飛機掌握制空權，以便有效控制

登陸部隊行動。

    1944年10月10日，美空中機動部隊對琉球本島實施五次的早期空

襲。在此一空襲中那霸市的建築有90%燒毀。美軍於1945午3月26日開

始登陸慶良間群島，於琉球本島西方約20至40公里之處，由座間味、阿

嘉、渡嘉敷、屋嘉比及慶留間等各島嶼所組成，島嶼地形險峻，不可能

設置航空基地。然而包圍於各島嶼的內海平靜，為停泊地的良好地區。

美軍為了將該群島利用為水上飛機基地及船艦停泊地(補給，修護之

用)，而企圖在登陸琉球本島之前占領該群島。

    配置於慶良間群島的日軍300艘小型特攻艇，幾乎未發揮戰力而被

消滅。駐防在美軍登陸的座間味島，阿嘉島及渡喜敷島的各日軍戰隊，

由於缺乏地面戰鬥裝備，不得不避免水際戰鬥逃入山中，而實施夜間突

襲，但針對美軍的優勢，發揮不了太大效果。美軍對這些沒有配備砲兵

的小部隊未予徹底掃蕩，僅止於監視，而迅速展開新的作戰行動。

    在這些島嶼上，居民也捲入戰鬥漩渦，除了協助軍隊作戰外，也發

生集體自殺等悲慘事件。1945年4月l日復活節早晨，在夜色濛濛中美軍

船艦部隊，以1500艘以上的各種艦艇接近琉球本島的渡具知海岸(靠近

嘉手納)。登陸部隊為上午8時30分開始登陸，在上午5時30分，從黎明

前20分鐘，艦砲支援部隊(戰艦10艘，巡洋艦9艘，驅逐艦23艘，炮艇

177艘)則一齊向登陸海岸實施砲擊約3小時。

最先登陸為兩棲戰車，其後為先頭部隊登陸。美軍登陸後可從砲煙

中展望丘陵地區。其內陸村莊正在燃燒，景物一片荒涼，但官兵們印象

最深的莫過於戰場的爽朗與寂靜，不見人煙，誠屬一幅和平與歌詠牧歌

的景象。日軍的抵抗出乎美軍預料之外，在不費吹灰之力下攻擊順利進展，在不到一小時內，四個師並列登陸，一萬六千部隊到達海岸。第一

日已有六萬人以上集結在海岸。緊接著戰車部隊登陸。琉球本島的登陸

行動較預期順利進行。雖然對敵情的偵察不能掉以輕心，但不久發覺此

非日軍計謀後，立即按計劃向內陸推進，進展頗為順利。美軍的第一個

目標為位於一哩內的嘉手納(中部)及讀谷(北部)機場。

    日軍大本營的作戰策略是固守機場而三十二軍的參謀對航空部隊失

去信心，最近的空戰顯示，日軍每打必敗。因此在有限的兵力下不願再

派兵防守機場，而美軍在登陸前在南部各地區佯攻，甚至在東部湊川

(靠近摩文仁)近海集結戰艦作準備登陸的態勢。

   當日軍還沒有摸清究竟美軍從那裏登陸時，美軍卻在南部的湊川近

海集結戰艦，讓日軍誤認為可能從南部登陸，因此將重兵固守南部。一旦美

軍開始登陸中部的渡具知海岸時，在湊川的美海軍便駛離湊川，這是一

種欺敵登陸。這時日軍欲派兵至渡具知抵抗美軍登陸，為時已晚。

    所以後來有的戰史家認為美軍登陸時日軍沒有反擊，這是日軍戰術

上的錯誤，因為美軍未登陸前是最好打擊和瓦解的時刻。一旦登陸，如

虎添翼，銳不可當。

    不過在第三十二軍的軍官有少數曾參加爪達康納爾、塞班島、關島

的大會戰，當日軍與美軍正面衝突時，都被美軍強大的火力壓制終於被

消滅。因此日軍不願意直接和美軍交戰，以免一交戰就一敗塗地，而採

用拖延戰術。如此可使日本本土有較多時間來作美軍登陸時的防衛工作。

曾經有一位美軍戰士從戰死沙場的日軍士兵的懷裹，撿到一本血漬

斑斑的日記，寫著：「美軍用衝鋒槍，衝到日軍陣地一扣板機，7-8位

日軍應聲而倒、而日軍仍然在使用步槍，怎麼能和美軍拼，唉！日軍真

的可憐啊！」日軍當時的戰術是先把軍隊隱藏在南部的洞窟裏，一旦美

軍登陸密集後，找一適當時機把隱藏在要塞的500門大炮齊發，然後由日

軍襲擊，一舉消滅美軍。美軍登陸後一星期，即4月6日日本海軍航空部

隊為挽回戰爭，九州各基地起飛約500架特攻機，攻擊美軍艦隊，其中

只有61機衝入美艦，因此日本大本營發表公報為「戰果輝煌」，而美軍

發表的剛好相反，損失輕微，我們估且不論誰對誰錯，先來討論一下美

軍和日軍的戰機。

1941年12月7日，日本偷襲珍珠港後，美國政府於1942年2月10日向

四家公司購買1600架B-29轟炸機。二次大戰時，從前線回到台灣療養的

一位日軍戰士談到經歷B-29轟炸的可怕經驗，他當時告訴我：「日軍最

初對美軍的轟炸並不十分在意，有一次B-29來轟炸有少數官兵還在地上

工作，經B-29轟炸後所有地上物都被炸平，連防空洞也被震垮，曾在地上

工作的官兵連屍體都找不到，那真是駭人聽聞。」以後凡是聽到B-29嗡

嗡來臨的聲音，日軍都逃得沒命，躲進防空洞。 

    日軍在戰場上所消耗的戰機，日本製造廠始終供應不上，發生「青

黃不接的現象」，因此到後來空軍把將報廢的戰機修理或教練機改裝成

戰鬥機。這批特攻人員的教育課程約在一個月內(飛行操作10日，射擊

訓練4日，轟炸訓練10日，導航訓練2日)完成特攻人員訓練，年齡都在

16-17歲。這批年輕小伙子，愛國熱誠，只是駕駛那樣的飛機還沒有到目

的地就掉到海裏，飛機的速度又慢，因此出發不久美國艦載機已在半空

中等候多時，見到美軍機強大的陣容，有的一緊張駕駛盤沒有抓好而掉

到海裹，又加上沒有空戰的經驗，個個被擊落，美軍機甚至還把他們當成活靶來當作練習。500架只有61架衝進美軍戰艦，飛機與駕駛員同歸於盡。美軍戰艦除了炮艇因講求速度甲板比較薄外，其它的戰艦甲板都很厚，因此日本軍機衝到爆炸後有少數被擊沈，但多數仍能繼續作戰。而日軍的500架飛機再也

不能補充，損失比美軍大得多。

    日本採用「菊水」特攻作戰計劃，從4月6日在德山集結海上特攻隊

大和戰艦等十艘軍艦，企圖突破琉球西方海面，但7日間，在九州西南

方海上遭受美軍艦載機300架以上的攻擊而沈沒殆盡，使此一慘烈作戰

告一段落。

    日本偷襲珍珠港的聯合艦隊，大部分在南太平洋的海戰中被美軍消

滅。其原因固然很多，有一點要強調的就是當時日軍沒有雷達，因此日

軍不易發現美艦，而日艦經常被追蹤，監視甚至炮轟。美軍發明雷達二

年後日軍也有雷達，但性能差發揮不了作用。二次大戰末期聯合艦隊潰

不成軍，剩下炮艇和潛水艇，淪為補給船偷偷摸摸地往來於小島之間的

日軍陣地。這種補給只能苟延殘喘日軍的生命。日軍在二次大戰期間認

為欲有制海權應擁有大型戰艦，而美軍則認為應有艦載機打前鋒才能有制海

權，因此美軍重視航空母艦。

    二次大戰快要結束時日本建造了，當時世界最大的戰艦大和號長二

百多公尺，排水量六萬多公噸，在海上和其它軍艦比真是龐然大物，一

出港很快就被美軍機發現，大和號要出征時大本營只給單程油料，換句

話說一去不能回，炮彈也限量，白白讓美軍攻擊以消耗美軍戰力，因此

有的官兵就失望，在船上喝酒，不聽指揮，美軍機也是花了一點時間才

把它擊沈。

    當時大本營最怕的是嘉手納空軍基地被占領，料想很快就會駐進

B-29轟炸機對著日本本土轟炸。因此大本營也開始緊張三令五申命令三

十二軍奪回嘉手納空軍基地。關於這件事牛島司令官沒有意見，委任參

謀長作主。參謀長是比較衝動又服從上級命令的典型日本將領。另一

位八原博通高級參謀則比較冷靜，思考周密，以當時敵眾我寡懸殊的情況下

不願採取攻勢，而希望慢慢磨的持久戰。

    八原高級參謀很同情日軍士兵，覺得他們是優秀士兵，而對日軍將

領，尤其在大本營指揮作戰的將領頗有怨言。那批將領坐在辨公桌上很

少到前方視察，未曾來慰問和打氣，從未與第一線作戰官兵研究敵情，

坐在辨公室輕鬆下達命令：反攻！反攻！豈不是把這些士兵白白送死？

他反對盲目作戰，他最絕的一招是打不過就投降！這在當時的日本軍官中

絕無僅有，由此可見陸軍內部的參謀仍然有意見分歧。最後由參謀長

決定突擊嘉手納基地並把它奪回。出發突擊前夕，八原高級參謀向部隊

長暗示最好保留一部份士兵以免全軍覆沒。

    由首里至嘉手納還有一段距離，其間並沒有洞窟或掩體，大部分是

平原，當部隊前進一半時被美軍發現後集中火力炮轟，因此半數被消滅，

只有少數部隊抵達嘉手納空軍基地，並不能給美軍致命的打擊，此類小

型戰爭已發生好幾次。

    極少數從死裏逃生的士兵回到首里陣地時才「惡夢初醒」，原來日軍

士兵曾經自認日軍是無敵的軍隊。但沿途所見，馬路和橋樑已被修復，海岸

堆積如山的戰略物資，而嘉手納空軍基地曾經是日軍民合作，日夜趕工，在

半年後才建造完成，日軍撤離時曾加以破壞，美軍登陸數天後就整修完畢，已

有戰鬥機停在機坪。日軍士兵看到這種情形便悲從中來:「一個資源貧乏的日本，怎能和富強的美國打戰？」由於這個緣故，二次大戰結束後日本的外交政策一味討好富強的國家。

日本的陸軍和海軍貌合神離，當戰爭越來越對日軍不利時，三十二

軍便派出海軍駕駛特攻艇向美軍軍艦自殺性的攻擊，陸軍知道這消息後，眼看著海軍出擊，便派人到海軍基地偷乾糧，也許偷雞摸狗的技倆還不太差，往往有斬獲，如果被發現那是會送命的，反看美軍三軍可以統一作戰，因此日軍任何軍種來犯個個都被擊破，因此剛才說的海軍特攻艇還沒有出海就被完全消滅。

   4月l9日開始發動總攻擊，美軍於實施準備射擊後開始攻擊前進。心想經過如此猛烈砲擊之後，日軍或已潰滅或已陷入茫然若失的狀態。然而攻擊部隊的希望不久之後趨於幻滅。因為日軍潛伏於地洞，未受嚴重損害，並適時就戰鬥位

置。美軍以戰車部隊作前鋒向日軍陣地進攻。日軍以快射砲、聯隊砲及高射砲集中火力對美戰車群射擊，加上肉搏戰，因而摧毀美22輛戰車，僅8輛被逃逸。

   美軍於4月l9日開始發動全線總攻擊之後20日至24日期間，可謂美

軍最艱苦的戰鬥時期。美軍三個師與日軍第六十二師團之間，連續發生

寸土必爭的戰鬥。美軍的砲兵、迫擊砲及戰車火力至為強大，戰車火焰

發射器也發揮相當大的威力。針對此，日軍的抵抗十分頑強，在戰鬥初

期的前4天美軍僅能作局部進攻。然而日軍於23日黃昏，其大部分陣地

被突破後戰力削減很多。第卅二軍鑑於戰況的演變，判斷與其固守現有戰

線不如後退至第二線較為有利，而遂於23日夜命令有計劃撒退至後方

陣地。

  前田高地的戰鬥，乃琉球作戰中最激烈的戰鬥之一，前田高地為第

二線陣地的核心。4月26日美軍對前田高地發動全面攻擊，到了29日

日軍戰力也消耗殆盡，30日美軍對前田坑道地實施汽油彈空中攻擊，日

軍終於彈絕，5月3日轉變為手榴彈戰鬥。美軍在戰鬥中可以補充兵種和

彈藥而日軍卻被包圍。因此參謀長說:「長此以往，軍的戰力像蠟燭一樣，

唯有消耗失滅一途。妥善保持戰力在適當時機轉移攻勢，乃開展新機運的

唯一方法。因此卅二軍下達命令集結兵力於5月4日拂曉時分，配合大

規模的煙幕，不分晝夜繼續向北方推進攻擊。然而5月5日日軍的攻勢毫無進展，多屬不利的戰況報告。5月22日第卅二軍決定撤退至喜屋武半島，那是

琉球本島最南部的地區，並下令先後送傷患及軍品，第一線部隊則預定

於5月29日撤退。

    大批百姓跟隨軍隊撤退，美軍在戰鬥中曾以擴大器號召民眾投降不

願傷及無辜，但民眾願意協助軍隊作戰，但願與軍隊共存亡，且對敵人

抱以恐怖及不信任態度，所以與軍隊站同一陣線奮鬥到底。在首里陣地

撤退前的估計兵力為5萬人，在撤退行動中又損失2萬人。殘餘兵3萬

人，雖也極為可觀，但實際戰力已日形銳減。

    當美軍於5月31日發覺日軍向島屁南部撤退時為時已晚，且因雨天

追擊行動遲緩，以致日軍的後撤行動終告成功。在此兵荒馬亂的時刻美

軍司令官巴克納將軍有意到前線視察，因怕發生意外，為其參謀阻止。

但巴克納將軍仍然決定6月18日到最前線視察，午後1時在摩文仁岳附近

的真壁為流彈所傷，十分鐘後與世長辭。

    6月19日第卅二軍的組織性戰鬥終告一段落，迫使軍司令官命令各

部隊實施個別戰鬥。6月22日防守摩文仁村落的司令部警衛隊被殲，軍

司令部坑道陣地也遭到敵人攻擊。軍司令與軍參謀長面對海的坑道口於

6月23日上午四時卅分，以武士作風從容就義。首里的失陷已決定太平

洋戰爭的勝敗。戰後統計琉球傷亡人數為24萬人，美國為勝利所付出的

代價也相當高，有12,500人陣亡或失蹤，36,600人受傷。